(攝於東部海岸)


 


如此似曾相似的場景,像一場醒不來的夢境,夢裡只有不斷奔跑的單色調,倒帶與快轉在火車的晃動中交換韻律,一格格的景色在腦海裡反覆,空氣中的塵埃不斷不斷的飄落.....


 


我循著車內跳動光線悠悠撫慢呼息,空調張開冰凍的臂膀,擁抱容易羞怯的手腳,低溫婆娑撫摸臉龐,光線伸出雙手輕輕按壓眼皮,雙眸第101次睜開沉重,睏意是眼皮最無聲的吶喊。


 


非假日的車廂,空曠的人影暢通了混亂的呼吸,彷若乘著囚困千年的大龍,正以一種奔馳的、搖晃的姿態,迅速的將山林與海洋的愛戀呢喃完美切割,優雅的將深隧的山洞剖成兩個半圓,絕然的身影往未來飛竄去,驚嘆天地尚未語畢,碩大的腳印已灰飛煙滅,絲毫不曾遲疑。


 


封閉的空間明與滅的臨界點,瞬間黑闃瞬間明亮,我是這場表演唯一的觀眾


 


倏地,黑暗用雙手矇住我的眼,整座車廂被山洞塗黑,高速捂住聽覺高唱轟隆隆窗戶上的倒影與我對望,寂靜


倏地陽光迎面撲來,以巨大的形體吞掉影子,光裡似有一千萬道銀箭,瞬間齊發,精準的撲向尚未清醒的視窗,集中的光束穿越纖細的身形,意圖帶走體內的慢調慵懶;光裡似有一千萬顆水晶,一秒一刻的定格灑落,散落在海洋的指尖上,彈奏一首波光粼粼的樂曲,微溫的陽光跌在珊瑚的裙畔邊,輕輕聚攏雲朵的滑翔半徑,潮聲旋轉冬之幻境,這一季究竟何時走來?


 


旅程的終點即將抵達視線隨著離去的風景轉換居高臨下的遼闊只是擴增更無盡的貪心,渴望變身為千里眼,將視線無止盡延伸,望穿海平面的另端,透視雲朵的每個表情,聆聽白色漂浮的姿態,立志學會孫悟空的七十二變,第一招 : 一朵翻跟斗,滾成一朵漂在熱拿鐵上的綿花糖,甜蜜海洋的心情與味蕾;第二招: 一朵凌波微步偽裝成南半球昨夜隕落的那一場大雪,每一顆不規則的冰晶,收起羽翅降落異鄉,凝望候鳥齊頭昂飛時,以陽光拋空陰暗與潮濕,遠行只為一履飛翔之約,那永遠割捨不斷的,最初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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